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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消费降级,第三代移民拒绝将问题简单归结为敏感心理

盟加8sino

· 社会 society

在法国,有这样一群人,他们在生活的重压下如履薄冰。50 岁的塞吉 就是其中之一,他是一位单亲爸爸,独自抚养着 4 岁的儿子。他的生活正是法国弱势群体生存现状的一个缩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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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吉患有多发性硬化症,这使得他无法正常工作,每月只能依靠 1084 欧元的残疾人津贴维持生计。此外,他还能领取 116 欧元的单亲家长补贴,200 欧元的住房补贴,以及 113 欧元的能源支票。在儿子 3 岁之前,他还能领取 300 欧元的幼儿教育补助,随着孩子长大,现在只有 110 欧元了。这样算来,Serge 每月的收入为1623 欧元。

从账面上看,这样的福利似乎不错,但实际每月的支出,包括房租、水电、暖气、车费、伙食费以及孩子的各项开销等,其实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。Serge 说,他在生活中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,比如,他只在社区商店购物,因为在那里 65 欧元的商品通常只需花 12 欧元。但“天有不测风云”,比如,“上个月去看牙医,本以为全部都能报销,结果被扣了 600 欧元。”他不得不向母亲借钱,每月还债 100 欧元。塞吉感慨道:“我无法实现经济上的独立。如果没有社区商店、社会福利和母亲的经济支持,根本无法维持正常生活。”可以预见,随着塞吉的孩子逐渐长大,他将面临更多的支出。如果生活条件没有改善,塞吉未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。

有人或许会问,为什么塞吉不去找工作呢?法国每逢向难民敞开大门时,不是说缺少劳工吗?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。对塞吉而言,找工作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。一方面,要工作就得找到人看护孩子。他曾试过把孩子送到托儿所,但情况并不理想;也找过保姆,但遇到了骗子。另一方面,即使找到了工作,他也担心因为有了工资而失去残疾人津贴;如果只做兼职,收入又不会很多,但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全职。塞吉的实际问题反映了法国税务和福利政策的复杂性。比如,两个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,职业相同,但在缴税后,反而是税前工资高的人实际收入更少。有些退休老人获得返聘机会,却发现上岗的报酬比领取退休金还低。

法国有 200 万单亲家庭,其中 40.5% 生活在贫困线以下,涉及 300 万儿童。在近年来的多次骚乱中,60% 的暴乱者来自单亲家庭,未成年人占 30%。单亲家庭是一个法国政府不得不重视的特殊群体。实际上,法国政府从未停止在家庭补助方面投入更多资源,并且在公共政策上给予单亲家庭特殊的照顾,希望以此提升单亲家长的责任感。

其实,双亲家庭抚养孩子同样捉襟见肘。31 岁的莎拉与 45 岁的穆斯塔法夫妇都有工作,每月总收入为 2500 欧元,抚养两个孩子,并怀揣着买房的梦想。莎拉是一名社工,每周工作 28 小时,收入为 1230 欧元,这个工资在大巴黎区处于低收入水平,勉强能够交付房租。近一年来,莎拉一直申请全职工作,但一直未能如愿。穆斯塔法是一名保安,为了维持生计,不得不打两份工,因此他只能签订临时合同。夫妇俩无法提供法国银行普遍要求的全职终身制工作合同,贷款买房的申请屡次遭拒。

然而,他们通过贷款买了一辆价值 13000 欧元的丰田雅力士,欠下债务 4000 欧元,每月还贷 100 欧元。后来由于生活所迫,他们不得不卖掉这辆崭新的汽车来还清债务。莎拉表示,现在只能依靠老旧的汽车代步。丈夫每天上下班 43 公里,而她每天 8 公里,这样一来,车辆保险和燃料费用算得上一笔不小的开销:莎拉每月大约花费 100 欧元,穆斯塔法则超过 250 欧元。

在生活中,夫妇俩处处节约。离家前,除了冰箱和厨房电器,其他电源全部切断。从今年 10 月起,莎拉还使用应用程序,分门别类地追踪每一笔开支。电信网络优惠是莎拉通过谈判获得的。现在,她的手机套餐每月 9.95 欧元,省下的 10 欧元用来订阅网剧。她丈夫每月 10 欧元,可以使用 80GB 的 5G 流量,算是非常划算了。

莎拉的育儿观念与我们华人相似:再苦不能苦孩子,再穷不能穷教育。她的两个孩子每月的食堂费用和课后托管费在 200 至 400 欧元之间。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差距,是因为学期和假期期间的费用不尽相同。莎拉表示,这笔钱无论如何也不能省。

幸运的是,法国社会福利体系包含众多细致入微的补贴。除了之前提到的各种补助外,莎拉每月还可以申请 29 欧元的互补健康保险。她表示,首次领到了 76 欧元的能源支票和 392.05 欧元的开学补助,这笔钱支付了女儿上小学的费用。此外,学校食堂补助可以到市政府申请,家庭福利局还提供贷款和度假补助等等。

然而,申请这些补贴并非易事,稍不留神就可能与福利失之交臂。莎拉就曾差点失去每月 48 欧元的住房补贴。按照规定,如果夫妇的收入超过 25100 欧元的上限,他们将无法获得这项补助。莎拉灵机一动,意识到如果扣除丈夫开车前往巴黎工作的交通费用,他们的收入实际上低于这个门槛。这一变通得益于她作为社工的工作经验,她经常为他人进行福利模拟计算。不得不说,生活中挣扎的人们所面临的问题往往是相似的。生活成本高昂、就业不稳定性,以及社会阶级固化等现象是当今社会我们所面临的共同问题。

莎拉属于第三代移民,已经非常融入法国社会了,但她发觉现在生活比以前更加艰难。这不仅仅是移民的敏感心理在作祟,同样的焦虑感在许多法国家庭普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