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國陽光下燦爛迷人的景致,歷經發聲抗爭,才能挺立於世人眼前。是經典,更是顛覆之作,印象派要你記住它的叛逆。
都说印象派是开启现代艺术的一场革命、是19世纪一群边缘画家挑战主流的大胆实验,百年后,他们曾经前卫到卖不出去的画,却已是我们从小就在美术课本里观之甚繁的天价经典:莫内的日出与睡莲、梵谷的星空与向日葵、窦加的芭蕾伶娜、雷诺瓦的煎饼磨坊舞会与叶隙筛下的点点阳光。站在空运来台的名画前,震撼人心的除了四亿欧元的保值价格,应该还有更令人期待的感动吧? 首先要抛却印象派身为主流传统的印象,回到革命枪响前的19世纪。当道的新古典主义与学院派认为,只有宏伟壮丽的历史神话、英雄战事、王室贵族,才值得被记录。画家多凭想像构图,请模特儿扮演自浪花里诞生的维纳斯、被刺杀的凯撒大帝;或由画家亲赴皇宫,为拿破仑画下马上英姿,再补上战争场景,烘托帝王驰骋疆场锐不可挡的气势。
文生.梵谷,《午睡》,1889-1890(时艺多媒体提供)
但高尚英勇壮烈唯美……这些样板形象,开始让一些画家感到腻味。尤其当时工业革命后,轰隆隆的火车奔驰往返,腾腾蒸气划破了原本岁月静好的欧陆平原,城市出现一群群歌舞饮宴的中产阶级与贵族分庭抗礼。画家发明了照相机,用银盐相片与逐格测量的油画透视法一较描绘世界的功力。 这时回头看看维纳斯,为什么祂仰卧的大海像一块硬梆梆的冰砖?为什么海水一定是蓝色?为什么祂的金发没有因海水的沁润而湿塌?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为什么要选祂?为什么要用久远的先人想像来歌颂美?一个褐色皮肤的大溪地女人难道不美吗?
亚弗烈.希斯莱,《莫瑞桥》,1893(时艺多媒体提供)
革命的枪响了。 颠覆与变化,从此成为世上唯一不变的真理。就像太阳自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开始,每一秒都推翻了上一秒存在的位置。 现在走进展场,重新感受19世纪的法国阳光,波光粼粼的海面是深深浅浅的蓝绿橙黄碎裂涌动,山脉颜色随晨昏晴雨四时不同,麦田里穗浪起伏,花园里绅士淑女闪耀着点点光芒。 走出展场,阳光又把你的白衬衫勾勒出什么颜色的皱褶?